10月26日，坐在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三庭的旁聽席上，劉大為密切關注著庭上發(fā)生的一切。作為一名普通人，他被卷入了這起影視行業(yè)合同糾紛案。
劉大為（化名）是本案原告，而他起訴的對象正是曾經(jīng)在娛樂圈赫赫有名的小馬奔騰影視公司。和他同樣是原告的，還有其他13位來自草根階層的普通人，他們原本只是抱著理財投資的簡單愿望，卻懵懵懂懂地走進了娛樂圈，做了一場當娛樂大佬的白日夢。本期的《貴圈》將為您還原這場真實發(fā)生的“夢境”。
價值50萬元的“廢紙”
望著50萬塊錢換來的合同、單據(jù)攤滿了半邊床，倚在床頭的劉大為嘆了口氣，好久不抽煙的他，還是點燃了一支。
在別人的眼里，年近不惑的劉大為應該是幸福的標版：家庭美滿，在杭州有著穩(wěn)定的國企工作，月薪過萬，車房齊全。可他仍心有不甘，“都不說江浙一帶的那些有錢人，就我的同學里，有律師、醫(yī)生，跟他們比，我們真的算窮的。”他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，在經(jīng)濟上還想有更大的作為。
普通人通過購買影視私募基金踏入娛樂圈
從2000年開始，劉大為開始投身炒股大軍，來來回回的股市潮起潮落，讓他掙到了一些錢。隨著膽子和財力的增長，他又將目光盯緊了理財產(chǎn)品，一筆投資動輒十幾萬，足見魄力和勇氣。而這也成了將劉大為和娛樂圈聯(lián)系起來的引線。
幾次輾轉(zhuǎn)，劉大為在朋友的推薦下，通過購買私募基金，成為了電視劇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的投資股東。原本這個和娛樂圈八竿子打不著的普通人，卻搖身一變成為了影視行業(yè)的參與者，甚至是急先鋒——小馬奔騰公司的隕落、劣跡藝人的漩渦，這些娛樂圈里的大事件，都讓他撞了個正著，也讓他手中這價值50萬的單據(jù)，很可能形同“廢紙”。
保證本金的誘惑
劉大為最早接觸影視私募是通過妻子的朋友張輝（化名）介紹的，當時對方曾極力推薦他們投資一個電視劇項目。雖然劉大為對這方面并不太了解，可他心里也清楚，文化創(chuàng)意產(chǎn)業(yè)在2013年正是熱門。并且“張輝在銀行工作，眼光準，消息多。”
沒過幾天，張輝再次聯(lián)系劉大為，并為他引薦了凡道資本的老板。原來，張輝口中的電視劇項目，就是由凡道資本牽線小馬奔騰公司出品的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。
“該投資產(chǎn)品50萬為一份，一年半之后本金全部退還。等電視劇賣出去之后再按比例分紅，預計年化收益達到18%以上。”劉大為聽著凡道資本的介紹，心里也在盤算著：按照當年的投資形式，各個銀行推出的理財產(chǎn)品年化收益都在10%左右，“所以18%并不離譜。”除此之外，對方還強調(diào)了“保證本金”，單就這一點來說，就讓劉大為有些心動。
“別猶豫了，我也投，肯定沒問題。”朋友張輝好言相勸，可畢竟不熟悉娛樂圈，劉大為不敢盲目，回家之后自己在網(wǎng)上進行了研究。
電視劇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海報及基本信息
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的導演是郭寶昌，單看名字劉大為沒對上號，可當看到《大宅門》是其作品后，他一下頓悟了：“導演郭寶昌，主演雷佳音、張默，各個都是有名的人物。”隨后，他又搜索了小馬奔騰公司，出品欄里也凈是熟悉的名字：電影《黃金大劫案》、《花木蘭》、《無人區(qū)》……電視劇《我的兄弟叫順溜》、《民兵葛二蛋》……“這小馬公司靠譜！”
有國內(nèi)風生水起的影視公司操盤，知名的主創(chuàng)陣容，又是銀行的朋友介紹的，關鍵中的關鍵，這次投資還是保本的。眼瞅著天上掉下來的金蛋要砸中自己，劉大為哪還會躲，自然要迎頭撞上去。
50萬——劉大為在2013年把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一筆投資，毅然決然地扔進了娛樂圈。
14位股東的期待
和劉大為類似，這次接受“娛樂金蛋”誘惑的還有其他13位投資人，他們也都是杭州人，有退休在家的阿姨、有上班工作的白領、也有個體小老板。大家都是經(jīng)過朋友介紹，搭上了凡道資本這趟“開往娛樂圈的股東專列”。
這14位投資人中，大多數(shù)人沒有投資影視項目的經(jīng)驗，就一位例外——老高。別看他年紀50多，人卻潮著呢：腰上纏著GUCCI的皮帶，手里經(jīng)常拎一個PRADA的包。聽老高講，他的兩個孩子已經(jīng)成年，自己平時做點小生意，偶爾也搞搞投資理財。
在此之前，他已經(jīng)和娛樂行業(yè)發(fā)生過一次親密接觸，“合作模式和這次的一模一樣，也是投資電視劇，那次我投了20萬，收益到頭來拿到了25%。”至于是什么劇，老高笑了笑，“也很有名，都播出過了，名字就不說了吧。”
嘗過一次甜頭的老高，這次豁出了老本，拿了60萬出來，“家里孩子剛結婚，我手頭就剩這點了。”老高投了凡道資本領銜的兩款產(chǎn)品，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是第二期產(chǎn)品。就在這次簽合同的兩個月之前，他還投了第一期，電視劇版《黃金大劫案》，同樣也是小馬奔騰公司出品的。
貸款投資的張阿姨
由凡道資本的老板出面，領著14位投資人在上海成立了一間名為“慶道投資中心”的公司。在股東投資明細單上，劉大為看到，14位投資人總共出資924萬，最高的一個人，投了200萬，而最少的，只有9萬。這和之前說好的“50萬一份”有著明顯的差異。可劉大為想了想，這也無傷大雅，并沒有在意。
合同顯示上海慶道14位投資人共出資924萬
2013年11月28日，慶道投資、凡道資本與小馬奔騰方面簽署了三方合作的合同。在整個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拍攝協(xié)議書上，劉大為看到，總共有四家機構參與投資，按照投資金額排列，分別是小馬奔騰、萬達影視、慶道公司、安徽衛(wèi)視?？偼顿Y超過4000萬。
“當時還說要組織我們?nèi)ヌ桨?，畢竟我們是投資人，有這個權利。甚至說，要是有合適的小角色，還要讓我們演演。”回想起當時，身為股東之一的張阿姨依舊滿臉憧憬。如今退休在家的她，和老高一樣，也參與了《黃金大劫案》和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兩期的投資。只不過相比老高，張阿姨的手筆更大——兩期投了100萬。尤其是第二期的這50萬，是她瞞著家里人，從銀行貸款拿出來的。
如果一切如常，張阿姨在一年半之后將拿回100萬本金，而等到兩部劇都賣出去，張阿姨的這100萬，可能要變成140萬，甚至更多。
小馬奔騰的變故
如果一切正常，恐龍也不會滅絕?？蛇@個世界上根本沒有“如果”。
股權之爭
變化來的就是這么快。就在簽合同之后的一個月，2014年1月2日，小馬奔騰的董事長李明突然離世。從網(wǎng)上看到這條消息時，敏感的劉大為心里便有些打鼓，“怕要生亂”。
小馬奔騰發(fā)公告更換掌權人
劉大為的預料并沒有錯。2014年10月，李明的遺孀、時任小馬奔騰董事長兼總經(jīng)理的金燕發(fā)布聲明，稱公司股東未經(jīng)授權直接從公司帶走小馬奔騰的公章。同時，小馬奔騰及其子公司的全部營業(yè)執(zhí)照的正、副本均不翼而飛。3天后，小馬奔騰公司則正式對外宣布，“公司董事李莉女士出任公司董事長，同時根據(jù)《公司章程》的規(guī)定，公司法定代表人由金燕女士變更為李莉女士。”圈里人戲稱這次動蕩為“姑嫂之爭”。
《太平輪》失利
小馬掌權人的易主，也引來了公司內(nèi)部更多不安和變化，最直接的體現(xiàn)就是電影《太平輪》的運作。據(jù)小馬奔騰的員工向《貴圈》記者透露，在《太平輪》上映之前，公司用來為其進行宣發(fā)推廣的費用極其有限，這對于一部投資超過4億的電影來說，簡直不可思議。“大狗哥（李明）在的話肯定不會這樣，他非?？粗亍短捷啞?，他肯定會想一切辦法來運作的。”
《太平輪》最終還是失利了，前后兩部的總票房還不到2.5億，小馬奔騰慘賠。
“就像一部《風語者》拖垮米高梅一樣，《太平輪》也讓小馬危險了。”身為一個外行人，劉大為如今說的話，頗有一些娛評人的味道。
關于小馬奔騰的近況，最新的傳聞出現(xiàn)在2015年8月。有媒體報道稱，“投資失利、官司纏身的小馬奔騰文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或在申請破產(chǎn)保護。”對此，《貴圈》記者聯(lián)系了小馬奔騰的副總裁李立功，對于申請破產(chǎn)保護的傳言，李立功表示不屑，“那都是胡說八道！我現(xiàn)在就在拍戲啊。”但據(jù)知情人士向我們透露，小馬奔騰目前狀況確實并不樂觀。
漫漫“討薪”路
娛樂圈的風云變化之快還是讓劉大為他們始料未及。
2014年9月底廣電總局發(fā)文，“對劣跡公眾人物作為主創(chuàng)人員參與制作的影視劇、影視節(jié)目一律暫停播出和點播。”正當外界對于這紙通知一片叫好的時候，劉大為他們卻為自己的投資項目感到了更深層次的擔心。因為“封殺令”當中，就有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的主演張默。2014年7月，張默因為吸毒被北京警方抓獲。
一邊是身處困境的小馬公司，一邊又是被封殺的電視劇，雙重噩耗讓劉大為他們再也坐不住了。14個原本不認識的普通人，組建了一個微信群，將各方打聽來的消息在這個群里匯集。有人發(fā)消息說，小馬公司在銀行還有相當可觀的貸款，“銀行既然沒有收貸，說明公司運轉(zhuǎn)還沒有問題。”對于這些股東來說，小馬猶如一條大船，只要它不沉，他們的投資就還有希望。只不過，隨著還款日期的一天天臨近，不安的氣氛依舊在這個群里不斷醞釀。
第一期本金順利追回
2015年2月28日是第一期《黃金大劫案》償還本金的約定日期，可已經(jīng)到了2月份，有關償還問題依舊沒有解決。經(jīng)過開會決定，大家推舉老高等幾位投資人作為第一期投資的股東代表，北上北京與小馬公司進行協(xié)商。
這次見面，老高他們見到了幾個小馬公司的高層，4個小時的商談下來，進展也十分順利。雙方最終商定第一期《黃金大劫案》以分期還款的形式，在4月30日之前支付完成。
老高他們最終拿到了第一期的錢，他們把這次商談的勝利歸結于時間選得好：“我們2月份去北京，趕上3月要開‘兩會’。當時我們撂狠話說要是不還錢就去街上拉橫幅。”說話的劉阿姨已經(jīng)退休，也是這次來北京的代表之一。事后，劉阿姨也無奈地表示，那些話也就是說說，誰敢真去鬧事，“可我們小老百姓還能有什么辦法？”
二次“討薪”看似順暢
《黃金大劫案》的錢雖然有了著落，可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的卻遲遲沒有音信。相比于“黃金”，“翻手”更為復雜，因為里面還牽扯到了劣跡藝人的“封殺”，導致它遲遲沒有找到買家。
效仿《黃金大劫案》的“討薪”流程，2015年5月，《翻手為云覆手雨》的投資人準備二上北京。人員配備也與上次相同，老高、劉阿姨依舊參與其中。
“這次來小馬，我剛走到門口心就涼了。”劉阿姨說。在小馬公司的門口，他們看到了幾個拉著橫幅，同樣在討錢的人。只不過與老高他們不同，這些人并不是股東本人，而是被雇來專門討債的，“我們這才知道，被欠錢的不止我們一撥。”
投資代表們拉橫幅向小馬公司示威討債
在小馬，接待他們的是副總裁李琳、財務總監(jiān)侯曉玉等高管，此外，他們還見到了小馬奔騰如今的董事長李莉。按照當時李莉的說法，小馬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出困局，只是還有不少電視臺欠著他們尾款，導致他們現(xiàn)在沒錢可還。
“我們幫你們要債，”劉阿姨和老高當即做了決定，“我們也沒別的方法，就是去人家電視臺那賴著唄。可要回來的錢，你們也要按一定比例還給我們。”小馬方面答應了這個提議。
在回程的高鐵上，老高把這個消息發(fā)到了群里，這是一年半以來，他們第一次看到拿回自己錢的曙光。那天恰逢老高生日，群里面人一邊高呼著萬歲，一邊祝福老高生日快樂。
一封郵件引發(fā)的官司
“對方反悔了！”說起這個，聚在一起的劉大為、老高、劉阿姨、張阿姨仍然很氣憤，“他們這也太沒誠信了。”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慨，群里開始商議“討薪”的新方式——“去上海電影節(jié)拉橫幅！”
6月13日，他們帶著制作的“小馬奔騰，欠債還錢”的橫幅前往上海。
在出發(fā)的前一天，他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小馬。寄希望于小馬方面有所忌憚，會有新的解決方式。小馬的財務總監(jiān)侯曉玉在當天給投資人回了一封“剛柔并濟”的郵件，一方面對于“劣跡藝人”封殺等這種不可抗力表示無奈，希望大家一同面對；另一方面也建議大家，可以考慮將原本電視劇的投資轉(zhuǎn)到新電影《甄嬛傳》項目上去。
小馬公司對于償還欠款的郵件截圖
“總之，我公司已經(jīng)做了一切可能的努力，如果你公司不打算繼續(xù)協(xié)商，你們可以采取你們認為必要的措施。但如果對我公司名譽造成任何損害，我公司將保留追究你公司的法律責任。”在郵件最后侯曉玉寫道。
這封郵件被劉大為看作是雙方撕破臉的時間節(jié)點。
對薄公堂
到了上海，在電影節(jié)會展中心的門口，投資的代表們把橫幅拉開了。“我們也不敢太張揚，怕被人家當成聚眾鬧事，拍了兩張照片，趕緊就跑了。”回憶起當時，劉大為一臉苦笑道。
回到杭州，群里面出現(xiàn)了意見分歧。有人說，應當找律師，準備立即走法律程序，也有人說，“不如再去求求小馬，跟他們好好說，讓他們把錢還給我們。”幾番討論下來，最終“訴訟派”的方式得到了支持。
2015年7月，杭州凡道投資管理有限公司、上海慶道投資中心（有限合伙），對北京小馬奔騰壹影視文化發(fā)展有限公司、北京小馬奔騰文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提起了訴訟。針對凡道和慶道兩方面提出的財產(chǎn)保全申請，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凍結了小馬奔騰文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、小馬奔騰壹影視文化發(fā)展有限公司的總計三個賬戶。
“可三個賬戶里面只有90萬。”對于這個數(shù)字，劉大為無奈、吃驚、遺憾，百味雜陳。
世上沒有后悔藥
“早知道50萬這樣，我換個車好不好。”看著自己那輛開了八年的雅閣，劉大為有些責怪自己當時的沖動。
劉大為的女兒目前正上幼兒園，“杭州的學區(qū)房我也不敢想了。我老婆之前說，想和同事一起去西班牙旅游，也被我拒絕了。”家里諸如此類的開銷，劉大為一律不批。
張阿姨為了這100萬的投資生了一場大病，“家里人根本不知道我做這個，都是瞞著的。”不僅如此，她每月還得拿幾千塊錢出來還那50萬的貸款。“我覺得問題也出在這個‘慶道’的名字上，‘慶道’跟‘傾倒’諧音，錢肯定有去無回啊。”
雖然《黃金大劫案》的本金已經(jīng)回來，可分紅的事已經(jīng)讓老高和劉阿姨無暇顧及。“電視上沒看見呢，估計還沒賣出去吧。”
現(xiàn)如今，大家都把希望和精力集中在開庭上了——10月26日，杭州中院對此案件進行開庭審理。而作為本案被告方的小馬奔騰副總裁李立功，在接受《貴圈》記者采訪時，卻對此事表示并不知情，“什么糾紛？我了解下再說吧。”
沒有零風險的投資
事情講到這里，便暫告一個段落。然而，在影視私募道路上出現(xiàn)的劉大為、老高、張阿姨們卻越來越多。隨著國內(nèi)文化創(chuàng)意產(chǎn)業(yè)的興起，影視投資的巨額利潤吸引著大批私募企業(yè)的目光。“說資本市場大舉進軍也不為過。”一位從事私募行業(yè)的人士向《貴圈》記者說道，僅這兩年，由他經(jīng)手的類似影視投資項目已經(jīng)有好幾個。
私募有風險，投資需謹慎
“影視私募這件事本身并沒有問題”，在好萊塢，六大電影公司全部有私募資金的注入，當年火爆全球的《阿凡達》，其制作成本中，來自私募資金的比例就高達60%。
專業(yè)人士提醒：任何投資都存在風險
“但一切投資都是有風險的”，相對于以往傳統(tǒng)的房地產(chǎn)、金融領域的投資，影視文創(chuàng)產(chǎn)業(yè)屬于新興而起，“它看似自由度大、回報高，但由于大家對影視產(chǎn)業(yè)并不熟悉，仍屬于摸石頭過河的階段。”另一位金融圈的分析人士說道。據(jù)他分析，目前在國內(nèi)，娛樂行業(yè)投資失敗和盈利的比例達到了8：2，甚至是9:1，“但大家更容易看到那些經(jīng)典的成功案例。所以在投資之前，不僅應該多了解私募公司的背景，更應該了解自己投資的項目、投資的公司，這樣才能盡量規(guī)避風險。”
“像小馬這個案例，是有其特殊性的，按理說大公司、好項目，風險應該相對較少，所以他們敢簽那樣的保本合同。但娛樂政策的風向，以及各種人為的原因，正好印證了這個行業(yè)的不可控性。其實說白了，小馬公司確實是有點兒背。”即便是國內(nèi)引進了好萊塢的完片擔保機制，也不可能完全消除風險，“風險不可抵消，只是從普通人轉(zhuǎn)移到第三方而已。所以也給投資人，尤其是普通老百姓提個醒，娛樂行業(yè)的投資并不是保證不賠的，風險時時存在。”
總結陳詞：
“俺就是想要個說法。”這是《秋菊打官司》里經(jīng)典的臺詞，而這個“說法”終究沒在10月26日的庭審上出現(xiàn)。
在昨天下午的開庭中，雙方的代理律師均表達了愿意調(diào)解的意愿。無論對于原告凡道、慶道，還是對于被告小馬奔騰公司來說，大家都希望這場糾紛盡快得到解決。
面對文創(chuàng)產(chǎn)業(yè)的發(fā)展、資本市場的介入，類似的糾紛還會再出現(xiàn)，劉大為他們絕不會是最后一群勇闖娛樂圈的“秋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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